舒國治《流浪集 也及走路、喝茶與睡覺》
-流浪的藝術
......總之,我們可以假設它有他自己的主體,例如他的「不斷移動」是其主體,任何事能助於此主體的,他做;而任何事不能太和主體相干的,便不沉淪從事。例如花太長時間停在一個城市或花太多時間寫postcard或筆記,皆是不合的。
這種流浪,顯然,是冷的藝術。是感情之收斂;是遠離人間煙火,是不求助於親戚、朋友,不求情於其他路人。是寂寞一字不放在心上、文化溫馨不看在眼裏。在這層上,我知道,我還練不出來。
......
要平常心的對待身體各部位。譬如屁股,哪兒都能安置;沙發可以,岩石上也可以,石階、樹根、草坡、公園鐵凳皆可以。
要在需要的時機(如累了時)去放下屁股,而不是在好的材質或乾淨的地區去放。當然更不是為找取舒服雅致的可坐處去迢迢奔赴旅行點。
浪遊,常使人話說得少。乃全在異地。甚而是空曠地、荒涼地。
離開家門不正是為了這個嗎?
寂寞,何其奢侈之字。即使在荒遼中,也常極珍貴。
......
人一生中難道不需要離開自己日夕相處的家園、城市、親友或國家而到遙遠的異國一段歲月嗎?
人總會待在一個地方待得幾乎受不了吧。
與自己熟悉的人相處過久,或許也是一種不道德吧。
舒先生說浪遊不帶相機、底片(現在沒有用底片了);一簞食一瓢飲固好,偶爾捱餓困厄更好;最好沒有行李;心繫遊伴謂「關心則亂」......許許多多,我疑惑,不我肯定,目前沒這功力。
我愛漂亮,出門化妝穿喜愛的色彩;我怕孤單,喜歡黏著朋友出遊;我太貪吃,旅遊往往是為了尋求山珍海味;我太健忘,非得用相機記錄才能反覆重現旅途中的美好畫面。
摘錄的最後一段,「人總會待在一個地方待得幾乎受不了吧。」
曾經想遠走他鄉,是上段感情結束之際,熟悉的街頭巷尾,充斥舊日情人的身影,趕也趕不走。後來和家人互動多了、朋友邀約頻繁,終能淡忘傷心往事。
除卻此事,我的靈魂確有流浪的因子,催促我動身前往某處(哪裡都好)的號角聲從未停歇,但骨子生來懶惰又不耐寂寞,成了想走也走不了的囚。
唉,何必把自己困住。
嗯,多讀讀書吧。近日頭腦還算清醒,感覺不錯。只是端坐辦公室的早晨仍然暈頭神志渾沌呀。no good...